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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jingle bells, jingle belles Jingle all the way.....」冷冽的寒風隨著平安夜的來臨颯颯的吹來,替大地捲起溫馨的響鈴,華燈初上的市區,所見所及是裹著大衣的男男女女捧著耶誕禮物急著回家過佳節,匆忙的腳步讓每個行人頸上的圍巾隨風飄揚,圍巾上柔美的流蘇勾勒出一季寒冬中的期待。街道上,整齊排列在巷子兩側的商店,門口的耶誕樹皆裝飾的閃爍炫目,一閃一閃的彩燈熏暖了整座城市。自古流傳至今的節日掺著濃濃的紅艷驅趕刺骨的寒風,這刻,連低劣的溫度都成了一種裝飾,顫抖中,人們微笑歡樂的頌著平安夜,夏季的艷陽似乎也不過此時的溫暖,闇空閃爍的星子在今夜特別明耀,連月兒也分外分明,冬季的希望彙集於今晚,所有的失意都將由Silent Night Holy Night純淨的聖歌帶走,而明日,明日將會是一切的重新誕生。

  許久許久以前的曾經,我是這麼的歡愉迎接冬季的到來,就算在寒凍的冬天仍不滅我對聖誕節的期待,那樣的期待寄託在耶誕襪與聖誕老公公之間,黎明前,我甚至能感覺床頭上是我盼了一整年的驚喜,一直以來,我默默的許下聖誕節不衰的願望,因為那是我熬過最難忍受的寒冬的支持。小時候的我,是那樣的天真,那樣的無知。

  過了好幾十個年頭,今年,原來愈漸薄弱的耶誕氣氛在今夜終於衰滅,就算我所開的網頁,我所看的電視,我所聽的廣播,甚至我姐姐,都跟著平安夜的腳步開心的微笑,我所接觸的資訊全是紅灔灔的耶誕節、報佳音,但我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,心如止水,什麼都激不起心湖的漣漪,如同平日一樣,今日,也如同昨日般平凡,什麼都沒改變,什麼都不特別,在桌前,我打下這篇令我困惑的文章,究竟,今夜的耶誕和以往,是否有些不同?

  氣氛的濃厚和溫度的高低決定了平安夜的溫馨與否,然而曾經為了今夜而盼望冬天到來的我,為什麼不一樣了?熟稔的客廳,我似乎看見以往在這開聖誕派對的家人及朋友,他們的歡笑聲,交換禮物的驚喜聲,喳呼的我頭好疼,連聖誕樹上閃爍的小燈泡都對著我脆弱的瞳孔攻擊,終於,回憶中的片段逐漸模糊,而我視線所及的,不再是聖誕大餐及親人們的招呼等著我,而是一片冷空靜謐的客廳。

  電視上主播穿著大紅的套裝,口中冷淡的播著一個接一個聖誕過節的資訊,電視上熱鬧的人潮,彷彿昨日令我期盼的耶誕節還在,那不是一種形式,而是真正的存在,然而當主播口中過分專業化的中文一再在客廳中迴盪之時,我發現聖誕節已不存在,過去稚子之心的期盼煙飛雲散,它不再是我冬季中的支持,而是所謂我以前不懂得、大人口中所說的「聖誕節」,那時候的我聽到大人們口中說出的聖誕快樂是多麼的冰冷,是制式、是客套,而今,從我口中說出的耶誕節卻比那時我所聆聽到的更冷上一截,我不懂,那是什麼將我改變?為何我對那麼溫馨的節日起不了一絲的盼望?這樣的佳節,我內心所剩下的好似只有懷念……過去回不來,未來我依舊要孤零零的過著這樣的耶誕?

  改變不了什麼,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,我捧著泡麵和明日大考的書籍相瞪眼,我恨,好恨好恨,卻無力改變,難道我小時候向上帝祈求聖誕佳節不衰的願望無法成真?

  或許,聖誕節是孩子及空閑人所能過的,而我們這些忙碌的人,一旦脫離童年時期,將無法再體會到曾經無比溫馨的聖誕節……。

  家人親友團聚的日子又少了一天,這樣的劇變讓原本孤單的心又更加悲涼一分,門外,大家是過著多麼歡樂的耶誕,而我,在家苦撐著傷心,仍必須面對著明日所要面臨的挑戰,好像在這時候說起聖誕節,變成了一種逃避現實的藉口,好像一定要在大家歡唱著平安夜的時刻,依舊如平日般忙碌才算是真正的認真負責,聖誕節何時已變了質?

  過往單純安詳的平安夜不再回來,我還是一年比一年更加忙碌,現在,聖誕節只存在於懷念和回憶之中……。

  漸漸長大後,我終於明白,聖誕節都沒有興衰過,它一直都是淡如水,而逐漸改變的,是人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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